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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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冬天的夜總是黑的特別早，吃完飯也沒多做耽擱，於家一眾人就各自回了屋。
“媳婦，我去打洗腳水。”說著話的功夫，於二河挽起袖子就端了盆子去廚房找熱水。
錢月兒也沒攔著。於二河對她向來都是很體貼的。別說地裏的活兒除非萬不得已才讓她幹，就是家裏的活，但凡於二河能搭把手的，都不會讓她做。
錢月兒也樂得被於二河這般寵著。哪怕有時候會招來於奶奶的埋怨，她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權當沒聽見。
反正他們二房的日子是他們自己在過，她才不要什麽事兒都聽於奶奶的。
再說了，只要於二河對她沒有怨言，就算被於奶奶說幾句，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不痛不癢的，錢月兒根本不在意。
“二弟，你又來給二弟妹端洗腳水啊！”於大嫂正在廚房收拾碗筷，轉身看到於二河進來找熱水，她不由就酸了。
嫁來於家這麽多年，於大哥從未給她端過一次洗腳水。哪次不是她將於大哥伺候的服服帖帖，再自己找水洗？
有那麽幾次，熱水實在不夠了，她就只能拿冷水洗腳，委實將自己凍得不輕。
再看錢月兒嫁過門後過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舒坦，跟她無疑是一個天一個地。哪怕聽到於奶奶罵錢月兒慣會偷懶的時候，她很高興。可更多的時候，於大嫂還是既羨慕又嫉妒的。
“大嫂，我給小金子和小銀子打洗腳水。”於二河的性子是真的憨厚，可以說是整個於家最沒心眼的實在人了。
是以，他根本沒有聽出於大嫂話裏的酸意，只笑著回道。
“那也不該你這個爹來廚房啊！怎麽也該二弟妹來才是。她才是當娘的，怎麽能連打洗腳水這樣的活都推給你做？要是被娘看見，可又要罵二弟妹偷懶了。”於大嫂才聽不進去於二河的解釋。
給兩個兒子打洗腳水？騙鬼呢！不就是錢月兒編出來的說辭，也就只能搪塞搪塞於二河自己罷了。
“我媳婦白日裏累了一天，這會兒還在屋裏帶小金子和小銀子，沒有偷懶。”於二河不擅長說辭，也不會跟人爭辯。但該維護錢月兒的時候，他從不落下，語氣很是認真。
錢月兒沒有偷懶？於大嫂只覺得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可不待她繼續在於二河面前上眼藥，於二河已經動作幹脆利落的打好熱水端出了廚房，就只給她留下了一個背影。
一時間，於大嫂被氣的面色扭曲，差點沒忍住直接開口將於二河給叫回來。
她話都還沒說完呢！這個於二河真是半點的眼力勁兒也沒有，活該一輩子沒出息！
“你在廚房碰到大嫂了？”見到於二河端熱水進來，錢月兒問道。
“嗯。”於二河頓了頓，堅持道，“大嫂說，娘看到我去廚房打水，會罵媳婦你偷懶，我回答她，媳婦沒有偷懶。”
錢月兒倒是沒想到，於大嫂跟於二河之間還能鬧這麽一出，忍不住就笑了：“也就你這個憨漢子覺得我沒偷懶，其實咱們村不少人都暗地裏說我愛偷懶的。”
“那是他們不知道媳婦的好。”於二河從不覺得自家媳婦有哪裏不好。恰恰相反，在於二河的眼裏和心裏，錢月兒就是最好的，誰家的媳婦都比不上。
錢月兒知道於二河說的是他的心裏話，並非是在哄她，不由就笑得更開心了。
她家男人啊，最是憨厚實誠，也不會說多麽好聽的甜言蜜語。可偏偏，每每都能戳中她的心。
“娘最好了！”一旁的於瑞金玩到一半，正好聽到於二河的最後一句話，登時開口說道。
“娘好！”於瑞銀也停下玩鬧，轉過頭沖著錢月兒奶聲奶氣的喊道。
得，除了她家男人，還有兩個小的也是傻的，才會覺得她是個好的。
可盡管如此，錢月兒還是被哄的心下軟軟，一手一個抱住兩個兒子，直接就各親了一口：“咱家兩個兒子才是最乖的！”
“媳婦，我也乖。”於二河憨憨的湊了過來，將熱水放在地上。
“你是我男人，不該向著我？”輕哼一聲，錢月兒嗔怪的拿手指點了點於二河的額頭，語氣甚是親昵。
“應該，應該。”於二河忙不疊的點點頭，看錢月兒臉上笑得越發好看，他便也跟著咧開嘴，笑了起來。
“傻氣！”這般模樣的於二河，對錢月兒而言是久違的美好回憶，更是暖暖的依靠，值得她用一輩子去守護。
另一邊，大房的氣氛就不是怎麽好了。
相比二房已經端了熱水洗好腳立馬就能躺進被窩睡覺的舒適，於大嫂好不容易收拾完廚房回到屋子，等著她的是還需要她繼續伺候的一大二小父女三人。
“小草，你都這麽大了，怎麽也不體貼體貼娘的辛苦，幫娘做點事兒？”於大哥，於大嫂是不敢埋怨的。自然而然的，她就點了於小草的名字。
於小草正氣憤不已的拉著於小花商量要怎麽給二房兩個弟弟一個狠狠的教訓，就聽到了於大嫂的指責。
神色茫然的擡起頭，於小草很是委屈的回道：“娘，我有幫忙帶妹妹的。”
“以前小花傻，需要你這個姐姐多盯著。可現在小花已經好了，難道你不應該去廚房幫娘洗洗碗、倒倒水？別人家的丫頭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能下地幹活了。也就娘心疼你，平日裏什麽事都不讓你做，就只讓你照顧妹妹。你的日子還不輕松？還不舒服？”於大嫂還在娘家的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幾乎每日都有各種做不完的活計等著她，乃至她理所當然就覺得於小草過的很輕松。
“可是，可是……”於小草總覺得於大嫂說的不對。可具體哪裏不對，她又實在說不上來。
“行了，今天也就算了，娘不跟你計較，也不說你不懂事。但打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能偷懶了，可要多幫娘做點活。千萬別學了你那二嬸，整日就知道偷奸耍滑，小心壞了自己的名聲，長大了連親事都說不好。”到底是親閨女，於大嫂也沒想把話說的太難聽。
加之她自認不是刻薄的性子，說過幾句便也算了。想著以於小草的懂事乖巧，自然會理解她這個當娘的良苦用心。
於小草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此刻心裏的感受，反正就是莫名覺得不舒服。
“姐姐，要聽娘的話。”就在這個時候，於小花拍了拍於小草的胳膊，輕聲說道。
“還是小花懂事。”欣慰的看了一眼於小花，於大嫂本來已經不打算往下說，可偏偏忍不住又多加了兩句，“小草，你看妹妹多懂事？多乖巧？你比妹妹還大兩歲，怎麽連妹妹都比不上？”
“小草的性子確實需要改一改，太浮躁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半點也不文文靜靜，就知道跑外面胡說八道，這怎麽可以？”於大嫂管女兒，於大哥平日裏從來不過問，也不關心。在他眼裏，又不是兒子，哪裏需要他管？有於大嫂就夠了。
但是今天，於大哥破天荒的看了過來，語氣裏帶著滿滿的指責：“今天要不是小草犯了大錯，咱們大房在爹娘面前鐵定不會挨罵，也不會平白被二房占了那麽大的便宜。自家撿回來的雞，自家人卻沒吃上兩口，這叫什麽事兒？”
接連被於大嫂和於大哥說教，於小草越想越委屈，也不敢吭聲，就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是，我以後會多多管著小草的，再不會讓她跑出去亂說。”於大嫂其實並不覺得於小草今日的舉動有錯，可於爺爺已經發了脾氣，於大哥回屋後又逮著這件事可勁兒的說。生怕下一刻被罵的是她，於大嫂立馬接過話頭，一股腦將責任都推給了於小草。
“娘，我也會看著姐姐的。”於小花邊說邊扯了扯於大嫂的袖子，昂起小臉，笑得分外天真。
“還是小花懂事。不像你姐姐，就知道給娘惹麻煩。”下意識的，於大嫂摸了摸於小花的腦袋，順口回道。
“嗯，這件事你看著辦。本來咱們大房生了兩個丫頭片子，就很不得爹娘看重和喜歡了。要是這兩個丫頭片子性子還都不好，以後這個家就更沒有咱們大房的地位了，幹脆白送給二房得了。”於大哥此般說完，便翻過身去睡覺了。心情不好，他連腳都懶得洗了。
於大嫂當然不敢說於大哥的不是。看於大哥氣的不輕，儼然是把今天這件事給記在了心上，不由就越發埋怨於小草了：“小草，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再有下次，不需要你爺爺奶奶開口，娘第一個收拾你！”
於小草之前還是安安靜靜的掉眼淚，這會兒已經哽咽出聲了，一個勁的拿手背狠狠擦拭眼睛。
於大嫂自己就是個愛哭的，哪裏會被於小草這點陣仗打動？
看於小草哭的傷心，於大嫂非但沒有心軟，反而很是煩躁：“行了，這會兒哭有什麽用？爹娘和妹妹都被你給連累了，那麽大一只雞帶回來，都沒吃上兩口。咱們找誰哭去？趕緊的，你去廚房端了熱水過來給娘和妹妹洗腳。每天就只知道憨吃傻喝，一丁點忙也幫不上。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攤上你這個死丫頭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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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總是黑的特別早，吃完飯也沒多做耽擱，於家一眾人就各自回了屋。
“媳婦，我去打洗腳水。”說著話的功夫，於二河挽起袖子就端了盆子去廚房找熱水。
錢月兒也沒攔著。於二河對她向來都是很體貼的。別說地裏的活兒除非萬不得已才讓她幹，就是家裏的活，但凡於二河能搭把手的，都不會讓她做。
錢月兒也樂得被於二河這般寵著。哪怕有時候會招來於奶奶的埋怨，她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權當沒聽見。
反正他們二房的日子是他們自己在過，她才不要什麽事兒都聽於奶奶的。
再說了，只要於二河對她沒有怨言，就算被於奶奶說幾句，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不痛不癢的，錢月兒根本不在意。
“二弟，你又來給二弟妹端洗腳水啊！”於大嫂正在廚房收拾碗筷，轉身看到於二河進來找熱水，她不由就酸了。
嫁來於家這麽多年，於大哥從未給她端過一次洗腳水。哪次不是她將於大哥伺候的服服帖帖，再自己找水洗？
有那麽幾次，熱水實在不夠了，她就只能拿冷水洗腳，委實將自己凍得不輕。
再看錢月兒嫁過門後過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舒坦，跟她無疑是一個天一個地。哪怕聽到於奶奶罵錢月兒慣會偷懶的時候，她很高興。可更多的時候，於大嫂還是既羨慕又嫉妒的。
“大嫂，我給小金子和小銀子打洗腳水。”於二河的性子是真的憨厚，可以說是整個於家最沒心眼的實在人了。
是以，他根本沒有聽出於大嫂話裏的酸意，只笑著回道。
“那也不該你這個爹來廚房啊！怎麽也該二弟妹來才是。她才是當娘的，怎麽能連打洗腳水這樣的活都推給你做？要是被娘看見，可又要罵二弟妹偷懶了。”於大嫂才聽不進去於二河的解釋。
給兩個兒子打洗腳水？騙鬼呢！不就是錢月兒編出來的說辭，也就只能搪塞搪塞於二河自己罷了。
“我媳婦白日裏累了一天，這會兒還在屋裏帶小金子和小銀子，沒有偷懶。”於二河不擅長說辭，也不會跟人爭辯。但該維護錢月兒的時候，他從不落下，語氣很是認真。
錢月兒沒有偷懶？於大嫂只覺得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可不待她繼續在於二河面前上眼藥，於二河已經動作幹脆利落的打好熱水端出了廚房，就只給她留下了一個背影。
一時間，於大嫂被氣的面色扭曲，差點沒忍住直接開口將於二河給叫回來。
她話都還沒說完呢！這個於二河真是半點的眼力勁兒也沒有，活該一輩子沒出息！
“你在廚房碰到大嫂了？”見到於二河端熱水進來，錢月兒問道。
“嗯。”於二河頓了頓，堅持道，“大嫂說，娘看到我去廚房打水，會罵媳婦你偷懶，我回答她，媳婦沒有偷懶。”
錢月兒倒是沒想到，於大嫂跟於二河之間還能鬧這麽一出，忍不住就笑了：“也就你這個憨漢子覺得我沒偷懶，其實咱們村不少人都暗地裏說我愛偷懶的。”
“那是他們不知道媳婦的好。”於二河從不覺得自家媳婦有哪裏不好。恰恰相反，在於二河的眼裏和心裏，錢月兒就是最好的，誰家的媳婦都比不上。
錢月兒知道於二河說的是他的心裏話，並非是在哄她，不由就笑得更開心了。
她家男人啊，最是憨厚實誠，也不會說多麽好聽的甜言蜜語。可偏偏，每每都能戳中她的心。
“娘最好了！”一旁的於瑞金玩到一半，正好聽到於二河的最後一句話，登時開口說道。
“娘好！”於瑞銀也停下玩鬧，轉過頭沖著錢月兒奶聲奶氣的喊道。
得，除了她家男人，還有兩個小的也是傻的，才會覺得她是個好的。
可盡管如此，錢月兒還是被哄的心下軟軟，一手一個抱住兩個兒子，直接就各親了一口：“咱家兩個兒子才是最乖的！”
“媳婦，我也乖。”於二河憨憨的湊了過來，將熱水放在地上。
“你是我男人，不該向著我？”輕哼一聲，錢月兒嗔怪的拿手指點了點於二河的額頭，語氣甚是親昵。
“應該，應該。”於二河忙不疊的點點頭，看錢月兒臉上笑得越發好看，他便也跟著咧開嘴，笑了起來。
“傻氣！”這般模樣的於二河，對錢月兒而言是久違的美好回憶，更是暖暖的依靠，值得她用一輩子去守護。
另一邊，大房的氣氛就不是怎麽好了。
相比二房已經端了熱水洗好腳立馬就能躺進被窩睡覺的舒適，於大嫂好不容易收拾完廚房回到屋子，等著她的是還需要她繼續伺候的一大二小父女三人。
“小草，你都這麽大了，怎麽也不體貼體貼娘的辛苦，幫娘做點事兒？”於大哥，於大嫂是不敢埋怨的。自然而然的，她就點了於小草的名字。
於小草正氣憤不已的拉著於小花商量要怎麽給二房兩個弟弟一個狠狠的教訓，就聽到了於大嫂的指責。
神色茫然的擡起頭，於小草很是委屈的回道：“娘，我有幫忙帶妹妹的。”
“以前小花傻，需要你這個姐姐多盯著。可現在小花已經好了，難道你不應該去廚房幫娘洗洗碗、倒倒水？別人家的丫頭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能下地幹活了。也就娘心疼你，平日裏什麽事都不讓你做，就只讓你照顧妹妹。你的日子還不輕松？還不舒服？”於大嫂還在娘家的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幾乎每日都有各種做不完的活計等著她，乃至她理所當然就覺得於小草過的很輕松。
“可是，可是……”於小草總覺得於大嫂說的不對。可具體哪裏不對，她又實在說不上來。
“行了，今天也就算了，娘不跟你計較，也不說你不懂事。但打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能偷懶了，可要多幫娘做點活。千萬別學了你那二嬸，整日就知道偷奸耍滑，小心壞了自己的名聲，長大了連親事都說不好。”到底是親閨女，於大嫂也沒想把話說的太難聽。
加之她自認不是刻薄的性子，說過幾句便也算了。想著以於小草的懂事乖巧，自然會理解她這個當娘的良苦用心。
於小草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此刻心裏的感受，反正就是莫名覺得不舒服。
“姐姐，要聽娘的話。”就在這個時候，於小花拍了拍於小草的胳膊，輕聲說道。
“還是小花懂事。”欣慰的看了一眼於小花，於大嫂本來已經不打算往下說，可偏偏忍不住又多加了兩句，“小草，你看妹妹多懂事？多乖巧？你比妹妹還大兩歲，怎麽連妹妹都比不上？”
“小草的性子確實需要改一改，太浮躁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半點也不文文靜靜，就知道跑外面胡說八道，這怎麽可以？”於大嫂管女兒，於大哥平日裏從來不過問，也不關心。在他眼裏，又不是兒子，哪裏需要他管？有於大嫂就夠了。
但是今天，於大哥破天荒的看了過來，語氣裏帶著滿滿的指責：“今天要不是小草犯了大錯，咱們大房在爹娘面前鐵定不會挨罵，也不會平白被二房占了那麽大的便宜。自家撿回來的雞，自家人卻沒吃上兩口，這叫什麽事兒？”
接連被於大嫂和於大哥說教，於小草越想越委屈，也不敢吭聲，就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是，我以後會多多管著小草的，再不會讓她跑出去亂說。”於大嫂其實並不覺得於小草今日的舉動有錯，可於爺爺已經發了脾氣，於大哥回屋後又逮著這件事可勁兒的說。生怕下一刻被罵的是她，於大嫂立馬接過話頭，一股腦將責任都推給了於小草。
“娘，我也會看著姐姐的。”於小花邊說邊扯了扯於大嫂的袖子，昂起小臉，笑得分外天真。
“還是小花懂事。不像你姐姐，就知道給娘惹麻煩。”下意識的，於大嫂摸了摸於小花的腦袋，順口回道。
“嗯，這件事你看著辦。本來咱們大房生了兩個丫頭片子，就很不得爹娘看重和喜歡了。要是這兩個丫頭片子性子還都不好，以後這個家就更沒有咱們大房的地位了，幹脆白送給二房得了。”於大哥此般說完，便翻過身去睡覺了。心情不好，他連腳都懶得洗了。
於大嫂當然不敢說於大哥的不是。看於大哥氣的不輕，儼然是把今天這件事給記在了心上，不由就越發埋怨於小草了：“小草，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再有下次，不需要你爺爺奶奶開口，娘第一個收拾你！”
於小草之前還是安安靜靜的掉眼淚，這會兒已經哽咽出聲了，一個勁的拿手背狠狠擦拭眼睛。
於大嫂自己就是個愛哭的，哪裏會被於小草這點陣仗打動？
看於小草哭的傷心，於大嫂非但沒有心軟，反而很是煩躁：“行了，這會兒哭有什麽用？爹娘和妹妹都被你給連累了，那麽大一只雞帶回來，都沒吃上兩口。咱們找誰哭去？趕緊的，你去廚房端了熱水過來給娘和妹妹洗腳。每天就只知道憨吃傻喝，一丁點忙也幫不上。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攤上你這個死丫頭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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